「明知道這趟有去無回,你還是決定不為了我留下嗎? 我懂這場仗得有人去打,但非得是你啊,逃到哪都可以,活著就好了。」明美拉著志忠袖口啜泣著。
志忠沒有應答,只是低著頭,兩眼發直,手裡緊捏著軍帽,帽緣都幾近變形。
他知道戰爭裡參與的人,沒有一個能健康的回來,尤其是他這種位階不高的小兵。
但他心裡明白得很,這一生平平傭傭,為了自己信仰的立場,而死在戰場上,他這一生也算值了,而身後的這個女人,每一次的啜泣聲,都像是魚鉤,勾著他的皮肉,把他拉回去。
他割下軍服第二個扣子,裹在她的手裡,離開了,頭都沒回。
於半輩子顛沛流離後,明美緩步走在為已故將士建立的忠烈祠內,回憶著那個不願為他留下的男人。
「想不到這次離你這麼近會是在這裡。」